民国时的“山西王”阎锡山,因在解放战争中彻底失败,背井离乡去了台湾,1960年5月终老台北,葬于阳明山。阎锡山依靠武力在山西掌控大局时,最不愿离开自己的地盘,也不让国民党中央军染指分毫;而他最终失去山西甚至逃离大陆,跟自己的一个老乡密切相关,此人就是我军开国元帅之一徐向前。
徐向前的老家离阎锡山很近,都是山西五台县人,但他比阎锡山小18岁,曾在阎锡山主政时创办的学校里读书。少年徐向前就不太认同阎锡山,认为阎锡山属于典型的地方军阀,志在救国的徐向前离开山西,报考了广东的黄埔军校。跟许多黄埔系军官不同,徐向前因性格内向谦和、不擅交际,没有得到蒋某人的关注,毕业后徐向前加入了人民军队,并逐步成长为我军一代名帅。
由于本质上的局限性,老蒋和阎锡山这两个国民党新军阀,都没能留住大才。但徐向前对于自己的老乡阎锡山,却有着一番特别的评价。建国后徐帅曾对身边之人感叹道:其实当年阎锡山,在我身上做得还可以。我在人民军队这么些年,长期与反动派为敌,他都没有加害过我在山西的亲人。单从这一点说,此人是可以的。话虽如此,徐帅对于阎锡山的本质,还是看得一清二楚,他最后表示:把阎锡山赶出山西,一点也不后悔。
徐向前真正跟阎锡山有所接触,是在全面抗战初期。当时红四方面军队伍的主体,被改编为八路军129师,徐帅曾任四方面军总指挥,抗战时成为129师副师长。为了推动全民族抗战,129师奉命开赴山西前线,徐向前和阎锡山曾面对面交流过。阎锡山十分客气地对徐向前说:你的家人,我都照顾着。这些年他们过得好着呢,你要不信啊,可以回家里头看看。
徐向前对阎锡山的话,多少感到有点意外。他表示了礼节性的感谢,几天后,徐向前还真的抽空回了一趟老家。事实确如阎锡山所言,徐向前的老父亲,此时身体和精神都很好,见到多年未回乡的儿子,十分高兴。至于徐家的其他亲人,除母亲年迈病故外,大部分人的状态都还不错。
多年后跟人谈起这段往事时,徐帅心里是十分清楚的:红军时期,他跟阎锡山虽处于对立阵营,但因为地理因素,直接发生军事冲突的机会很少,没有大的矛盾。阎锡山为人何其精明?他知道徐向前在红军发展得好、职务也很高,所以希望能维持表面和谐,便没有加害徐向前的家人。当然,阎锡山也是在做铺垫,希望有一天能将这位军事奇才纳入自己麾下,提升晋军的实力。
但后来的历史,却完全不如阎锡山所愿,他打错了算盘:解放战争中,两百多万国民党中央军都无力抵抗解放军部队,至于阎锡山的十几万晋军 ,更是一败涂地。徐向前在这一时期任职我军华北军区,是军区副司令员,同时直接指挥华北第一兵团部队。徐帅所部的主要任务,就是打倒阎锡山,解放山西省。
阎锡山面对这位军事才能极为出众的“小老乡”,在1948-49年间一筹莫展,眼看着运城、临汾、晋中、太原连续被我军攻克,最后只得逃离山西,再也没能回到故土。其实阎锡山晚年,也曾回忆起徐向前,他并不怎么怨恨徐帅,而是说:徐向前年轻时没有留在国民党军队,是对的;他不会搞“那一套”,去了共产党军队才发展得好。若留下来的话,反而不会有大的成就。